弈的棋子而已。
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,凤栖梧微笑道:“你一定在想,在这起事件中我明明是个功臣,为什么太皇太后不除掉雍王反而还要我挨板子呢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现在还没到除掉雍王的时机,而我挨板子,也不过是太皇太后做给雍王看的罢了。”
容兰不禁冷嘲道:“说到底,都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。”
凤栖梧点头,眼底忽然生出少见的疲惫来,他一本正经道:“容兰,我今日同你说这些,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处境,我并不比你好,甚至比你更落魄。先前你抗拒我,怕是因为身份尊卑,而今我只希望你打消这些念头。今日你既然冒死来了,我凤栖梧便会对你负责,必当好好筹谋我们的未来,只要你信我,信得过我,凤栖梧绝不食言。”
这番言语说得极其诚挚,容兰不免动容。当时听到他命悬一线,她便心急火燎,那时她就知道她已经陷进去了。
轻轻叹了口气,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其他,“你若无心,便不会与我说朝堂上的事了;我若无意,也不会冒死走这一趟。”
凤栖梧面露喜色,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同是身陷囹圄的局中人,今日相互表明心迹,仿佛一夕之间就有了依靠,有了憧憬和寄托。
他心系于她,愿为她筹谋脱身之策,许她白首;她心系于他,愿为他冒杀身危险,交付真心。
只可惜交心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,他们本来还有许多话想叙说与对方,却不得不暂时中断。
刘内侍已催促过多次,容兰怕误事,只得与凤栖梧依依不舍道别。可他还不愿放手,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不言不语。
容兰被他看得窝心,有那么一瞬她也想停留下来,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。
奈何,她已经触犯宫规,倘若误事,后果不堪设想。
一狠心,她头也不回地走了,身后传来凤栖梧的呼唤声:“容兰……”
容兰顿身,他道:“信我。”
容兰回头道:“我信。”
凤栖梧笑了,容兰这才心安理得地走了。
在回宫的途中她既紧张又振奋,仿佛在一夕之间她就有了新的盼头和希望。而那份希望是看得见摸得着的,它不是在梦里,而是在身边,仅仅只有一墙之隔!
回宫的过程很顺利,梁婉还没回来,也没人发现她的异常。
晋王被判秋后处决是铁板订钉的事实,然而李楚还想为其开脱罪名,私底下去过地牢两次。
消息一传到明月宫,太皇太后方才还乐呵呵的,转瞬就变脸了。一旁的裘贤妃和梁婉揣摩不透她的心思,只得惶恐跪下道:“老祖宗息怒!”
见两人受惊,太皇太后收起怒容,温言道:“瞧哀家这记性,方才被皇帝气着了,倒是忘了你们,快起来吧,可有被吓着了?”
裘贤妃摇头道:“倘若陛下惹您生气了,臣妾愿替他向您请罪。”
她的维护令太皇太后又气又笑,无奈摆手道:“罢了罢了,既然哀家心疼你,你又这般维护他,哀家便不与他计较了。”顿了顿,“如今身子可大好了?”
“回老祖宗,臣妾已无碍了。”
“嗯,只有身子养好了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。”
裘贤妃害羞地低下头不说话,梁婉知道太皇太后要处理些事,识趣道:“老祖宗与贤妃和儿臣说了这么久的话,只怕是乏了。”
“你这一说还真有些乏了,老了,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。”
二人不再逗留,齐齐跪礼退下。
出了明月宫,裘贤妃压根就不想跟梁婉同道,匆匆告辞。梁婉知她还记恨着秋霞被杖责一事,心思一动,忽然呼道:“裘贤妃。”
裘贤妃顿住身形,一旁的半夏警惕地护着她,生怕梁婉找茬。
梁婉缓缓走上前,淡淡道:“哀家有些话想同你讲,不如一起回去,如何?”
裘贤妃还没出声,半夏就急急道:“我们娘娘身子……”
“放肆!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?!”
半夏不敢吭声了,裘贤妃高昂着头颅,倒要看看对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,无所畏惧道:“既然太后娘娘相邀,臣妾自当服从。”
于是二人缓步同行,路上裘贤妃沉默不语,梁婉心中斟酌许久才道:“哀家知道,贤妃还在责怪哀家杖责秋霞。”
“臣妾不敢。”
梁婉冷哼一声,斜睨她道:“一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,跟姚淑妃比起来可差远了。”
此话一出,裘贤妃愣住。
梁婉故意刺激她道:“姚淑妃可比你会做人多了,也对,你若有她的一半智慧,又岂能有秋霞这等不知分寸的奴婢?”
这话把裘贤妃给活活气着了,懊恼道:“太后娘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,不必拐弯抹角骂人。”
梁婉这才正眼瞧她,“知道哀家为何要与你说这些吗?”
“臣妾不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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